邵娟

淮安近现代名医，有生于淮安且一直留在淮安行医的，如玛继宗；也有生于淮长于淮后来离开家乡在他乡行医的，如杨子谦；还有离开淮安后又回到家乡行医的，如汪济良。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都是中医。

说起中医，不由地想起了《母亲的中药铺》中的那一段文字：“在我的印象中，传统的中药是文化，望闻问切的中医大夫，近似于诗人。相反，我害怕西药，因为这些东西是实验室配制合成出来的，至少没有一个在阳光之下生长的过程，没有温度、湿度，更无个性与灵魂。”中医，很平凡普通，却又极其深奥神奇。

昨天下午，老妈感冒了，四肢无力，浑身酸痛，特别难受。今天下午，老妈比昨天好了不少，但是她跟小妹说，吃了治疗感冒的药，特别困。小妹告诉老妈，以后买感冒药要买中成药，中成药相当于是中药，没有什么副作用，人不会特别瞌睡。

晚饭前，我和曾经做过四五年赤脚医生的父亲聊起中医的话题，他说了两件轶事。

其一是有个年轻的男子想要考考中医的医术，故意憋尿，憋了好长时间，然后去看老中医。老中医一看就知道了原委，不动声色往地上撒了好几个铜钱，对那人说：“我年岁大了，不方便弯腰，麻烦你帮我捡起来。”那人不好拒绝，于是照办，谁知刚一蹲下，就尿湿了裤子。老中医说：“你病好了，回家去吧。”老爸对那些故意装病或者通过隐瞒病情来考验医生的人特别反感，而且有些替他们惋惜、着急，他说：“去看医生，故意不说病情其实是害了自己。”

其二是有户人家为因难产而去世的女子办丧事，那家人哭得特别凄惨。当送葬的队伍从中医馆门前经过，老中医看见后，拦下送葬的队伍，对他们说：“人还有救。”他让那家人把棺材里的女子抬了出来，然后灌下他开的药，那死去的女子竟然渐渐缓过气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老中医看见从薄棺材（也有说是柴席）的缝隙中滴落到地面上的血，不是暗红色而是鲜红色，说明那个人还没有死，然后对症下药，所以那女子才起死回生。

这两个故事是传说，不知是真是假。老爸又特意讲了一件真人真事，主人公是我的外公。好长一段时间，外公小便解不出来，按照现在的说法是前列腺出了问题，严重的就是尿毒症。外公和淮安城里的老中医大谭先生沾亲带故，先前都是十里沟的人。大谭先生给外公看了后，只开了两剂药，一剂一毛钱。当外公拎着那两剂非常少的草药回到朱桥的家里，他什么都清楚了，他让人把刚刚四岁的小儿子从他的眼前抱走，因为他绝望了：自己再也不能把五十四岁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唯一的宝贝儿子养大成人了。

晚饭后和小妹继续聊老中医。“中医多是长寿之人，淮安名医汪济良活了105岁，章湘侯84岁……”近几年陪着婆婆去看过好几位老中医的小妹接着说：“而且他们的皮肤特别好，虽然年岁大了，脸上却没有什么老人斑。”老爸说：“这和他们的性情有关，急性子的人做不了中医，而且老中医知道怎么调养身心。”

半个世纪前，老爸在成为赤脚医生之前在县医院各个科室都实习过，中医也学了一点皮毛知识。老爸，就是一个慢性子温和的人。祝愿已过古稀之年的老爸，寿比南山，福如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