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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1月21日

遥忆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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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爱萍

在我的记忆中,有一个新年是冷清的。

那年,我19岁,喜祸相当,喜忧参半。喜的是父母白手起家,新建了时下最宽敞明亮的大房子,紧接着哥哥结婚成家。祸事是父母在哥哥婚后双双得了重病。

为了让哥嫂有自己的生活,我主张让哥嫂分家另过。面对负债累累的家,我将苦字踩在脚下,以瘦弱的双肩担起一家生计,每天起早摸黑像是一根丝带般飘扬在田间地头。

那年,没有新年的喜气与热闹,一切显得冷冷清清。大年初一,我比平时早起两小时,烧好饭,在堂屋香案上,虔诚地装两碗高高的像是尖塔似的饭寓意为一年比一年高;放两碗豆腐、青菜寓意清清洁洁;放些苹果寓意为平平安安;放些糖果寓意为甜甜蜜蜜。

那时的我,胆子特别大,用一根燃着的香点着大炮的引,看到大炮引冒烟,我淡定地将大炮往高空一扔,只听“嘭、啪”两声脆响,仿佛炸飞了一年的劳累、艰辛、苦难,留下的是新的希望与期盼。

忙完过年时的那些程序,我才给病床上的父母端茶递饭,接着又给住在老屋的奶奶送去早饭和火笼。那年,旧年三十夜里下了场大雪,新年第一天,到处白茫茫一片,那洁白的雪仿佛笼罩了一切的不如意。

奶奶吃着热乎乎的早餐,眼含泪花地说,萍,你真是万里挑一的好闺女。而我却觉得那是我应该做的,不值一提。我也要抽时间帮奶奶洗衣服,穿针线,剪指甲。奶奶为人慈善,我做这些不都是奶奶传承的?

天道酬勤。几年后,我还清所有欠债,换来病危的父母康复,弟弟完成学业,奶奶安享晚年。回首新年,我并不感觉辛酸与无奈,反而生出许多自豪与力量。

婚后不久,我外出打工,每年回家过年,能干的婆婆不用我洗菜、烧饭、涮碗,也不用我做任何事,她那特别的爱,让我欢欢喜喜过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