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昭

1

运河之畔，不知名的花朵已经绽放

那些红色在灰蒙蒙的天气中格外醒目

像一簇跳动的火苗

风大的时候，火苗就使劲摇晃

河畔右侧是一座桥，行人稀少

我路过的时候脚步匆匆

害怕遇到带着面具的病毒

天气预报说，今天零下5度，有冰冻

但春天总是会来的，我想

看看那些红色的花朵

这就是一个暗喻

2

“风暴使橡树的根扎得更深”，赫伯特看着窗外

他为生病的人主持圣礼

窗外，天色暗淡。远处的灯光，昏黄如烛

初春就以这样的姿势怯怯登场

寒风偷偷跟踪着

所有的不可能都有可能，我这样写着

看不见的风暴就突如其来

一座城的樱花都在风暴中凋零

但是，一切都会过去

坚不可摧的只有时间

橡树也好，松树也好，他们的根

终将深深扎进这厚实的大地

3

今年的雪比往年薄了许多

拢不起那厚重的白

无法遮盖裸露的黑色的石块

但这场雪已经足够了

足够一个人在通惠河畔

在雪地上刻出五个字，他又躺下来

把自己变成一个大写的感叹

雪落无声

4

在初春，听帕格尼尼第一小提琴协奏曲

跳动的音符如同春雨，打湿窗户

你拿起琴弓，不，不，不，这是魔杖

在江水交汇之城，直指灵魂深处

帕格尼尼，你是最“坏”的音乐家

你的音乐如罂栗花般鲜艳

我听到你的灵魂在和撒旦搏斗

音符飞舞，天空沉默

云朵如高山、如平原，让人精魂出窍

是谁骑着喷火的战马

谁的衣服又白如初雪

曲终，人未散，他还在日夜奋战

他的敌人看不见，他逆行的身影

是光明的闪电，划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