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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7月16日

淮安还有个“河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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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怀庚

历史上淮安城是由旧城、新城、夹城连为一体,这种三城并列的格局在我国建城史上是不多见的。其实,在淮安还有一个“河北城”,清人丁晏在“道光二十四年岁在甲辰二月”写的《重修龙光阁记》就有叙述。

丁晏《重修龙光阁记》中有“盐河北旧有废垣砖圈,城外古红桥有废河石工,埋于深土。余请于当事,取以济工。掘地丈余,得古砖十余万个。大者重五十斤,小者亦十余斤,砖厚且坚,非今近所有。又掘土得大石七百余块,质重而色赭,工人谓石之最坚者。”丁晏(1794——1875),出生于淮安城内一个儒生家庭,是清代中后期著名的经学家、文学家。丁晏一生立言立德,行事以儒家道德为准绳,热心公共事业与慈善事业,对于淮安的古迹、文化设施的保护和修缮更是“踊跃争先,任劳任怨”……先后主持重修了淮安府学试院、丽正书院、龙光阁、城隍庙、关帝庙、东岳庙、徐节孝祠等。道光二十四年(1845),他利用修城余款及砖石木料,重修龙光阁于城外东南隅护城冈原址。阁三层,高七丈余,竣工后,礼部尚书李宗方书写了“龙光阁”匾额与楹联。由于龙光阁“建诸护城冈上踞最高之地,俯瞰城中,与文通塔首尾相应”,成为当时淮安一大景观,是市民游览和文人雅士登高赏秋、吟诗唱和的好去处。丁晏不仅重修了龙光阁,而且亲撰了《重修龙光阁记》。如此说来,他讲的“盐河北旧有废垣砖圈”是可信的。“垣”本意为墙,引申为城(取保护之意)。

丁晏《重修龙光阁记》中的“盐河北旧有废垣砖圈”,那么“盐河北”是指哪儿呢?淮安市历史文化研究会编著的《淮安简史》第98页,明确注解“盐河(即原淮河山阳湾)北旧有废垣砖圈”。又怎么称盐河北的呢?淮河由草湾改道以前,为避山阳湾风险,盐运是从支家河起行的。改道以后,山阳湾已无风险,原河成了内河,盐船因从中行驶,也称之盐河。

那么“河北城”是哪个年代哪个人造的呢?我们先得从意大利人马可·波罗游记说起。约在元军(至元十三年,元军占领淮安全境)占领淮安不久,意大利人马可·波罗旅行至淮安,在其游记中称:“离邳州城后,向南骑行二日……遂抵西州城。”“离此西州城,向南骑行三日……抵哈拉木连大河,来自长老约翰之地。是为一极大河流,宽逾一里,水甚深,大舟可航行于其上。水中有大鱼无数,河上有属大汗之船舶,逾一万五千艘,盖于必要时运输军队赴印度海渚岛者也。缘此地距海仅有一日程,每舟平均足容水手二十人,可载马十五匹暨其骑者,与夫粮食、军械、甲冑。此河两岸各有一城,此岸有一小城,彼岸亦有一城,隔岸相对。小城名海州,对岸大城名淮安州。渡此河后,遂入蛮子大州境内。”

对于马可·波罗文中说的哈拉木连大河,文史专家陈风雏考证说:即黄河无疑,黄河在宋末元初,主流开始夺泗夺淮入海。黄河中停泊如此多的军船,显示元朝正准备发动对海外多国大规模侵略。与淮安州城隔黄河相对的小城,不可能是海州,海州相隔尚远。也不可能是安东州,安东既是州,城就不可能为小城,至于安东州的金城与古月城,都在州北州西,与文中所说位置不符。如此看来,此城只可能是河北镇,明代《正德淮安府志》明确标注河北镇有城。陈风雏在考证中还讲:一般人认为河北城为明代盐商所筑,从马氏记载看来,河北镇小城当为宋、金对峙时所筑,有时属涟水军,有时属楚州,故两地的方志均缺载,至于马可·波罗称其为“海州”,亦有原因。金人曾一度将涟水划归海州,当时河北镇人亦可能自称为海州地,导致马氏误记。又《续纂山阳县志·古迹》记有河北有三角故城,清道光年间曾发现残碑,注明金明昌年造,并有监造者姓名,当属可信。

收藏淮安城墙砖上万块的张元成先生生前曾对我说,他在河北那个地方收到好多和镇淮楼墙砖一样的城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