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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2月22日
故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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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乃祥
故乡是每个人魂牵梦绕的地方。我的故乡在苏北平原京杭大运河东畔一个被称之为平桥的古镇上。无论走到哪里我都是平桥人,运河水哺育我长大,运河堆留下我儿时的身影。故乡到底是什么?故乡是那间回不去的老屋,是离家时那条小路,是妈妈在风中挥手迎送的姿态,是铭刻在脑际难以抹去的记忆。唐人贺知章写故乡的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诗仙李白有诗云:“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鲁迅的散文《故乡》、冯骥才的《远去的故乡》都流露出对故乡的浓郁的眷念、深情的向往和回忆之情。
故乡是起点也是终点。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个或几个故乡。慢慢长大是从离开故乡开始的,每个人少年时都期待诗和远方。地标的故乡存活我们的身躯,精神的故乡安放我们的灵魂。到老时方知故乡是剪不断的脐带,断了血脉连着筋骨。故乡情是清明节的那炷高香,是中秋时那轮明月,是春运期间的那张往返车票,是亲人相聚之际的那行热泪。归去来兮。人生无非是离乡和归乡。不过是幸运和遗憾的不断往复,美好和烦恼的相互转换。“行船暂借问,或恐是同乡”。作家和故乡从来都是互相成就的,就像鲁迅和鲁镇,沈从文之于湘西,朱自清与扬州,马尔克斯和他的马孔多小镇。故乡的山水养育了他们的灵魂,他们的成就和造诣反哺了故乡的热土。
最美故乡水,最亲故乡人,最乐故乡行。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吃惯了家乡的馍,即使吃遍了异乡风味仍然忘不了故乡那股麦面的味道。往事悠悠,故乡情绵绵。我曾在湖北省老河口市当了十年铁道兵,退伍后又在他乡工作了近30年,思乡的滋味是刻骨铭心、难以忘怀的。离乡去部队服役时车轮滚动的那一刹那,心头突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惆怅和恋乡的思绪,何时再回故乡?何日重见爹娘?远隔千山万水的军营里,收到亲人的来信,家乡的祝福都会使我激动不已,心潮难平!故乡潜藏着我生命的密码,留下我成长的轨迹,怎能忘记那生于斯、长于斯的故乡呢?血浓于水,尽管岁月沧桑,亲情依然如故。故乡有我祖宗的坟莹,有我父母双亲和兄弟姐妹,有我熟悉的田野、河渠、树木、村庄、有我儿时青梅竹马的玩友、发小……
月是故乡明,情是故乡深。“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故乡情是任何语言文字都难以表述的。方言是无形的庄稼,有根的乡愁,是一方人难以割舍的记忆。故乡的精神因子注入到每个人的血脉中。故乡的风俗民情、四时物候、方言俚语、土特产品,乃至燕子的呢喃、水牛的哞叫、树上的鸟巢、庭院里的花草、沟圩上的柴蒲都会深深地铭刻在脑海,一时一刻也不会忘却。故乡的日出日落,风起风息,云卷云舒都能牵挂灵魂,催生相思,拨动心弦。故乡的一山一水、一房一屋、一草一木、一埂一圩都能引发我们的回忆和眷念。“离乡几十秋,收获万千愁。归来无它物,惟有雪满头。”只有故乡才能安放那疲惫的身心和漂泊的灵魂。
社会在发展,时代在变迁。现代人为了谋生和发展,不可能一辈子只待在一个地方。我们年迈的父母先后离世了,我们的儿女背上行装离开家乡,打拼在异国他乡,父母牵挂暗神伤,从此村口常张望,唯愿平安回故乡。这曾是我们的父母辈的心愿和缩影,如今却又成了我们这代人的写照。他乡再美也无法弥补人们对故乡的思念。是的,在故乡总有一个精神连接器,一处感情落脚点,一方心灵栖息地,一种落叶归根的归宿感。
噢,回故乡真好!